Gilbert
這一天終於來了。基爾伯特盯著略顯陰鬱的天空握緊拳頭,悶雷正在遠方嘶吼,但鼓譟聲響只促使他和整個軍團更加興奮。
「路德維希!」他喊,基於某種情緒而直呼其名。
「是,哥…指揮官!」即時改口的少年踢出正步,並挺起一身比天還藍的矢車菊軍服。
「要像閃電……」呢喃被一陣閃光打散,於是他選擇轉過身直視弟弟雙眼,語氣一如往常,堅定、狂妄而充滿自信。讓人無法懷疑也毋須懷疑。
這就是他與別人最大的不同。基爾伯特始終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更明白該如何得手。
「我們必須快如閃電。」是時候了,他得意的想。
每道雷電落下瞬間他都能聽見背後軍人傳來低呼,那是帶著驕傲與激情的呼號。平常他會大聲喝斥並制止這種喧鬧,但此刻基爾伯特卻將右手舉高並緊握成拳。
「讓我們征服世界每一個角落!」他的話語混雜在無數人聲裡依舊清晰,聽見許諾的德國士兵全都高喊起來,這陣吵嚷甚至蓋過雷聲,乘著風一路直抵阿爾卑斯山。
基爾伯特露出滿意而兇狠的笑容,卻在此時注意到高舉旗幟回以軍禮的路德維希並沒有像其他士兵一樣吆喝,只是蠕動嘴唇輕聲複誦他的自信宣言。征戰多年的兄長此刻將手放上對方肩膀,並親暱的緊捏兩下。
「所有一切都會是你的,就從波蘭開始。」他說完後看見路德維希搖了搖頭。
「會是我們的。」少年語調不像哥哥那樣飛揚跋扈,卻堅定萬分,這讓基爾伯特哈哈大笑起來。
那陣笑聲過了一年後於巴黎再次響起時,依舊如當年充滿力量與自信。
基爾伯特當時正坐在法蘭西斯家裡的鍍金雕花椅上舒服得翹起腳,和立於一旁的戰敗者高聲談論德式坦克開進凱旋門的情況,言談間充斥著某種勝利者的惡意。
而站在書櫃前的路德維希對兩人互動不太在意,挑選好自己想看的書後就和雙方打過招呼,走進法蘭西斯以往用於批改公文的寫字房。
「不是我說,但你家真的很舒適,這是我第二次有這種感覺,嗯...」等少年關上房門以後,銀髮青年瞇起淺色眼睛,帶著些許滿足的讚嘆重複強調自己的調侃,「第二次。」
明明已經不再年輕了,但基爾伯特的氣燄倒是越來越盛。法蘭西斯在彼此的酒杯中倒入干邑,輕微顫抖的手腕似乎正壓抑著什麼。
「其他人或許對法蘭西一無所知,但那些人裡面並不包括你,基爾伯特。」他的好友舉起酒杯時姿態優雅。
「遲早要你付出代價,」法蘭西斯壓低聲音,卻學起基爾伯特的口氣,「加倍的。」
「哦,我很期待。」德國人一口喝光了現在只能從黑市才弄得到的佳釀,語調平板而冷淡,感覺得出來興趣缺缺。
而法蘭西斯沒有再次接話,只是皺起眉頭把視線投向窗外。那是戰神廣場,到處掛滿了腥紅的卍字旗。
*「第二次」:第一次是1870年普法戰爭,法國戰敗而威廉一世在1871年於法國凡爾賽宮被加冕為第一位德意志帝國的皇帝。
所以文中阿普才會說1940年Ww2戰敗投降的法國是第二次讓他有如此感覺